Even.

【EC】棋。

天启背景。

#1

Charles的能力增强，非但没有给他带来多大好处，反而让他感觉越来越。

手足无措。

不再是个Professor，反而像是个刚入学的学生。

难以控制能力。

值得庆幸的是，Charles的能力虽然没有办法完全控制住，但他能在自己差点要伤害他人之际转移注意力。这也是他幼时的其中一个办法，不想听到太多的声音，于是专心聆听一个人的心声。

大部分时候，他都不知道谁才是那个他应该聆听的人。最早是他的母亲，后来是Raven。再后来…

Charles操作着轮椅，大部分孩子都在上课，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，以至于走廊安安静静的。钟表显示的时间是15:27，意味着孩子们还有20分钟左右下课。他可以在没有打扰的情况下回到他的房间，看一本书，或者下一盘棋。

有时候Charles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已经像个无趣的老人，他可以有更多的事情去做。比如多出去看看——他的学生已经成了老师，也可以好好管理整个学校，他早就不需要坐在这里再去指导他们。

他的确应该下一盘棋了。和自己。

——

Erik坐在桌边，盯着黑棋中的车，将它向前推动了一步。

他鲜少有时间真正停下来思考他和Charles的关系。他们是朋友，却又是观点上的敌人。他想过站在Charles的身边，和他一起去管理那些还不会控制能力的变种人——只要Charles停止劝他放弃对人类的偏见。

该死的人类，可恶的Charles。

桌上的棋子在微微抖动，然而Erik并没有察觉。他还在想自己和Charles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好好坐下来聊一聊。他们太过了解对方，两个人都是那么的固执而又不听劝告。

他伸手，白棋的马移动了一步。Charles的下一步棋会这样下的，然后Erik再动象，再然后Charles会沉思两分钟，犹豫是走车还是兵，无论多么犹豫不决，他最后还是会走车。

然而这局。

象没有移动。

——

Charles看着棋盘，棋子只走了四步，可这盘棋却已经下了一个小时。

Hank来过一次，问他想要吃些什么。而Charles只是笑着告诉他，这盘棋结束之后他会自己弄一些吃的。

Charles没有忽略Hank担心的眼神，他也知道Hank在担心什么。

毕竟他是个心灵感应者，而他也了解自己身边的人。

——

Erik望着那盘还没有结束的棋，突然想念起了Charles。

他们大概有十年没见了，这次又是对立面，他知道Charles会原谅所有人，而他是受益最多的那个。

Erik起身，打算去冰箱拿一听啤酒。他大概有三个月没有喝过酒了，现在却很想喝上一点。

然后再把那盘棋下完。

——

而这盘棋是下不完的。

Charles放弃了三个小时走了七步的棋局，现在还早，对他而言。但是他实在太饿了，他打算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一些可以简单弄的东西，潦潦草草地吃上一些。然后拿上一本书，去给新来的小姑娘讲睡前故事，讲完之后再告诉其他孩子该睡觉了。

说不定他在学院的地位还有一个劝告孩子们睡觉的作用，Charles想。

厨房的桌上有一个饭盒，Hank清秀的字迹写着留给Charles的晚饭。Charles不自觉地扯上一抹笑，他大概能猜到是自己妹妹强迫Hank写好字条，然后用她最喜欢的饭盒装了一些饭菜—Charles都忘记这个饭盒在哪了，第一战之后他就再也没看到它。

然后他又想到，第一战之后发生的事情太多了。

——

Erik原本只想喝一点啤酒，结果脚底下的铝罐证明了他起码喝了十几听。

啤酒不醉人，他很清楚这一点。又或者是他很清楚自己不会这么简单醉倒，而家中也就只有这么些啤酒了，他不是个酗酒的人，Charles才是。

Erik摇头，啤酒的后劲不大，可他喝了那么多，起身的时候有一点摇晃，他尝试扶住那个桌子，却不料打翻了棋盘。

可惜了，Erik想。

然后他摇摇晃晃走到床边，把自己往床上扔。

——

Charles的意识飘了很远。

他感受到了好几个变种能力刚刚展现的变种小孩，也感受到了能好好生活在社会中的变种人，包容变种人的人类，想要遏制变种人的科学家。

然后他感受到了Erik。

很多时候他都会想，为什么两个人就成对立面了。他记得Erik和Jean一起重建学院，记得他和他们一起对抗天启，记得他的怀抱，也记得那颗子弹，还有那枚硬币。

他习惯了，他习惯于去原谅，他习惯于去安慰，他习惯把大部分的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，然后去接纳所有人。

他是最不像变种人的变种人，可他确实是变种人。

而他确实也爱着Erik。

——

宿醉醒来的Erik感到头疼，他睁开眼睛，看到的是散落一地的棋子。他昨晚在和自己下棋，他记得这个，他在思考自己和Charles的关系